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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若是有人想我了,明天就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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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昨晚睡下的時候,時間已經臨近午夜。沈時安借著上洗手間的名義又返回去沖了個涼水澡,江淩則躺在床上刷了會英國皇家芭蕾舞團的表演視頻,分散一下註意力。

沈時安的作息常年保持著高度的自律,即使是在周末也沒有睡懶覺的習慣。

他今天早上特意早起了1個小時給保姆放了假,在後院的草坪上打了一會兒網球之後決定親自下廚給一家人準備早餐。

在老宅跟著家人一起生活了快30年,沈時安這個金尊玉貴的公子哥其實從來沒有下過廚房。

但好在他悟性高,學什麽都快。對著手機上下載的菜譜APP,短短半個小時就很快折騰出了幾份三明治牛奶早餐。

沈韻停趕著飯點起床,看見身上系著圍裙正端著盤子從廚房走出來的沈時安,有一瞬間神志恍惚以為自己還是在夢裏。

走過去在桌前坐下,沈韻停順手拿起盤子裏的一塊三明治就要往嘴裏塞:“哥你這面包片裏夾的怎麽是雞肉啊……我喜歡吃牛肉的。”

“雞肉熱量低。”沈時安說罷也在桌前坐了下來,把自己手邊熱好的牛奶往江淩面前推了推。

“行吧。”沈韻停癟癟嘴:“今天是托我淩哥的福,18年來第一次吃到你沈大少親自下廚做的早餐,已經感動得快要落淚了,就不挑了。”

江淩聽完沈韻停的話後又低頭打量了一下今天的早餐,眼神看上去頗顯驚異:“這個水準真的是第一次下廚嗎?”

沈韻停不屑地呿了一聲,看向沈時安:“他從小就是這個樣子,幹什麽事情都不費力,一看就懂一學就會。想要什麽東西,勾勾手指頭就有人爭先恐後上趕著給他沈大公子獻殷勤。”

沈韻停說著突然話題就轉到了江淩身上:“淩哥你以後跟他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別什麽事兒都太順著他。我看他之前就是過得太順風順水了,你得讓他在你這經受點挫折教育。”

“吃還堵不上你的嘴是吧?”沈時安手裏端著杯牛奶擡眸看向沈韻停。

沈韻停被他盯得後背一涼,再低頭看看自己手裏的面包,知道吃人的嘴軟,最後無奈皺了皺眉,訕訕閉了嘴。

飯後沈時安讓沈韻停把餐具都撂到洗碗機裏去,江淩看本身就那幾個盤子也沒什麽油漬,洗出來也就是順手的事。於是主動起身收拾,承包下洗碗這項工作。

趁著某人在樓上換衣服的功夫,沈韻停又湊到了江淩身邊繼續剛才沒說完的那個話題。

“淩哥,我真沒跟你開玩笑。你倆現在不都已經結婚了嗎,家庭地位這玩意就是此消彼長,你強他就弱、你弱他就強。你再這麽慣著我哥,到最後肯定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江淩苦笑著回頭看了他一眼,手上洗碗的動作也沒停著:“讓你這麽一說,我怎麽覺得我還不如一個高中生懂得多。”

沈韻停正色:“這都是我在和沈時安長期的鬥爭中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能分享給你是把你當自己人好吧!”

“那謝謝你啊。”江淩輕笑,之後想了想又說道:“其實也還好吧,我和你哥又不是小孩子,不存在誰總慣著誰,誰遷就著誰這麽一說吧……”

沈韻停跟著仔細斟酌了一下,糾正道:“也不能說遷就,但就感覺你挺在意他的。”

江淩皺眉:“很明顯嗎?”

“不明顯嗎?”沈韻停反問,“你自己感覺不到,上次在老宅的時候就是,你不讓我買票,結果他一給你使眼色你立馬就沒聲了。”

“哦對了,還有昨天。明明是我先去找你的好嗎?可是你只關心他來沒來。後來他來了,你的註意力就只在他一個人身上。吃飯的時候也是,他全程黑著臉,你都不知道你當時看他那眼神,又想討好他又害怕。”

沈韻停說著不禁搖了搖頭:“淩哥,你再這麽慫下去,家庭地位徹底不保。要我說,你就該仗著他喜歡你好好作一下。我一想到這世上還有一個能讓他沈時安吃癟的人存在,想想就開心得睡不著覺。”

看著沈韻停這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江淩無奈地笑了笑,順嘴跟著問道:“你哪看出來他喜歡我了。”

沈韻停瞬間瞪大了眼睛:“他不喜歡你跟你結婚幹嘛?他有病啊!”

對方一句無心的話問得江淩啞口無言,他既不能解釋也不好意思再跟著接下去。最後也只能繼續埋頭洗碗,把這事叉了過去。

三個人趕著上午陽光正好的時候回了老宅,江淩陪著老爺子在花園裏擺弄擺弄盆栽,沈韻停則讓人把他前兩天新買的籃網支到了院子裏,趁著沈時安在,兄弟倆切磋了兩局。

一家人正談笑之時,沈老爺子這邊卻突然向沈時安問起了江淩奶奶的病情。

沈時安把球撂回給沈韻停,走到老爺子跟前簡單說了兩句。

可誰知老爺子這次不只是問問而已,直接讓江淩把奶奶從發病起的往期病例都覆印一份交給周萍,說是沈家二叔人脈廣,讓他再多找幾個國內權威的專家給會診看看。

老年癡呆這種病雖說患上了就無法根治,但若是找到了對癥的特效藥再有權威的大夫給指導著,很大程度上可以延緩病情的發展,繼而延長患者的平均壽命。

奶奶的往期病例江淩都有留底,但若真讓他把那些都交給周萍,心裏還是不免有些打鼓。

沈家人沿著那些資料稍微一查就能輕松知曉他和奶奶的基本信息。

奶奶的病癥為何會一夕之間加重、吃過哪些藥、輾轉過幾家醫院,順著這個思路一推理,可能還會發現在奶奶住進靜安醫院之前,他完全就不認識沈時安。

如此一來自己和沈時安假結婚的事情就更容易被戳穿。

江淩正進退兩難之時,身旁一道沈著的聲音響起:“我讓賀文瀚聯系了軍大附院的一位神經內科專家,他每半年會去大院給首長們檢查一次身體,在這方面是絕對權威的。具體治療的方案現在還正在交涉,等到有好消息了我會告訴您的,放心吧。”

賀文瀚母親的娘家是軍人世家,這小子從小沒少在大院裏鬼混,他能聯系到的大夫都是軍醫,想來必定可靠。

老爺子見沈時安安排地如此周全,便沒再多說什麽。他的初衷也是把江淩當成了自己的孫子,看江奶奶被病痛折磨想要幫人一把,現在既然沈時安都計劃好了,他心裏自然是放心的。

回去的路上,天空中開始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

車內響著電臺播放的舒緩鋼琴曲,一滴滴細碎的雨珠打在車窗上,玻璃內側逐漸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江淩目光定定望向馬路邊行人模糊的身影,腦袋空空,嘴角彎起的弧度卻一直沒有消失過。

“你笑什麽? ”沈時安關掉了音響突然發問。

江淩回神,跟著“嗯 ?”了一聲。

“嘴角都翹上天了,自己覺察不出來?”

江淩微微側了下身,把頭靠在了玻璃上,目光柔和地看向沈時安:“你什麽時候聯系的醫生?怎麽提前沒有告訴我?”

“我是打算等一切安排妥當了再告訴你的,誰知道被爺爺助攻了。”沈時安無奈笑笑,邊開車邊回答道。

江淩心裏一暖,可能是心情好也可能是氛圍使然,突然出口低聲叫了句:“時安。”

半晌之後緩緩開口說道:“謝謝你為奶奶的事情這麽上心。”

這是江淩第一次主動這麽叫他,沈時安聽到後先是條件反射般楞了一下,之後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我既然承諾過,就肯定會做到。”

說完之後又怕江淩誤會自己是為了遵守合約內容才替奶奶找醫生的,於是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況且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份內應該的。”

這次的雨一下就是一整夜,沈時安要趕最早一班飛機去外省出個短差,臨走前還是把那輛途銳的車鑰匙留給了江淩。

下雨本就不好叫網約車,更別說在別墅區這種幾乎沒有公共交通出現的地方,江淩所幸沒再拒絕。

他本身個子不矮,開這種大型SUV也不算違和。饒是這樣,上車後還是把駕駛座的位置向前調了兩個檔。這個時候他才真真切切意識到,沈時安那兩條腿,還真不是一般的長。

江淩今天開車到得早,更衣室裏人還不是很多。晨練開始之前,他先是被叫去了團長辦公室,本以為對方是要跟自己覆盤一下周六演出的事情,結果一開口卻是直接提到了齊墨。

“小江啊,我聽團裏人說周六那場演出齊導也來看了?”團長手裏端了個茶缸,站在辦公桌後面和顏悅色地看向江淩。

江淩“嗯”了一聲,淡定地點點頭。

對方了然:“這麽說來,你拍他電影的事情是十拿九穩了。”

江淩這才想起來,自己跟劇組簽了合同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跟團長說。於是斟酌了一下,還是把劇組的開機時間告訴了對方,以便團裏能對之後的演出活動作出合理安排。

團長聽後先是對著他說了一句“恭喜”,之後話鋒一轉,開口問道:“那你這邊一進組,應該至少兩三個月都不在,拍攝結束後…還打算回來上班嗎?”

團長問得突然,江淩一時沒反應過來,跟著“嗯?”了一聲。

之後之只見對方尷尬地笑了笑,嘆了口氣說道:“小江,你別怪我太直白啊。你也知道咱們的工作性質,可以少一個伴舞,但是培養一個首席出來,是要花費很多精力與財力的。咱們團裏對於你這次電影拍攝的事情是相當支持的,但是出於對舞團長遠發展的考慮,你若是以後都不跳舞了,總得有個人出來把你的位置頂上。”

對方已經把話明說到這個份上了,肯定是希望從江淩這裏得到一個明確的答覆。

他能理解領導的心情,怕人才流失,更怕“首席”的位置突然空缺出來形成斷檔。於是低頭思索了一下,給對方吃了顆定心丸:“團長您放心,我沒有轉行的打算,娛樂圈不適合我。”

江淩說完頓了頓,接著補充道:“但若您有心培養後備人才,我也是支持的。畢竟百花齊放總比一枝獨秀要來得更加鮮活。給新人更多的機會,咱們才能發展得更好。”

“誒呀小江,我真的沒想到你會有這種覺悟。”團長聽後拍著腿不禁感嘆:“都說從一個人所說的話就能看出他的格局,當年你師傅推薦你做他的接班人真的是沒有選錯。”

“咱們團裏現在有很多好苗子,都值得著重培養。小江啊,你資歷豐富,平常也可以跟著多參謀參謀。”

“那是自然。”江淩淡淡笑了一下。

“呃…我這邊還有一件事想要麻煩你。”團長說著突然面色有些為難:“你們這次電影拍攝肯定也是需要一些有舞蹈功底的群演的,有合適的機會的話,你也可以在齊導面前幫咱們舞團多推薦推薦,給後輩們也多爭取點出鏡的機會。”

江淩沒有料到團長會提出這種請求,可是仔細想想,卻又在情理之中。

他一個沒背景沒資歷的小演員自然是無法幹涉人家劇組的決策,但若是連個會盡力的態度都不拿出來、直接一口拒絕,聽上去怎麽都像是自己怕麻煩而隨便尋了個借口。

即是這樣,江淩只能先答應下來,但依舊留了些轉圜的餘地沒有把話說太滿:“如果有機會的話,我試試。”

“誒,好。”團長對著江淩滿意地點點頭,之後順手拉開了抽屜,拿出一份宣傳資料放在江淩面前:“你放心,大家都是互相的,咱們團裏有什麽好事也肯定不會忘了你。”

“這不。”團長對著宣傳冊擡了擡下巴:“明年團裏被分配到了一個可以去喬弗裏芭蕾舞學院進修的名額,按理來說你和文老師都是合適的人選,但是她三年前已經去法國交流過一次了,所以這次我們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把這個機會給你。”

“他們招收學員是有門檻的,春節過後可能會安排你先過去參加一輪面試,通過了的話之後再擇期幫你辦理入學。喬弗裏的名號我就不用多提了,機會難得,你可得好好把握啊!”團長說完滿含期望地拍了拍江淩的肩膀。

江淩將那張宣傳冊拿在手裏,將上面所寫的內容從頭到尾通讀了一遍,表面看上去波瀾不驚,內心的激動卻是無以言表。

喬弗裏芭蕾舞學院於美國紐約和和芝加哥都設立有分校,擁有著悠久的建校歷史,在業內享有很高的盛譽。

江淩作為一名古典芭蕾舞的職業舞者,平日裏除了盡心竭力完成自己的每一場演出之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有機會去外面更廣闊的世界看一看。

意大利、法國、英國、包括俄羅斯,他想要身臨其境去感受這些世界知名的芭蕾舞團獨具地域特色的表演,學習他們的經驗,開闊自己的眼界。

現在機會就這樣明晃晃擺在自己面前,其實在團長說年後要去參加一輪面試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在心裏默默做好了準備,迎接挑戰。

從團長辦公室出來,江淩把宣傳冊折好放進了兜裏,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有一條沈時安十分鐘前發來的短信:【已平安落地,一切安好。】

江淩對著屏幕笑了笑,給對方回過去一個“OK”的表情包,之後整理了一下思緒,快步向練習室走去。

下午下班後江淩順道開車回了一趟奶奶家。

齊墨既然說不久就要進組,除了需要來這邊收拾一些常備物品帶上,更重要的是跟奶奶見上一面。

方阿姨將奶奶照顧得很好,老人飲食和作息都規律了下來不說,精神狀態也肉眼可見地比以前更好,清醒著的時候臉上時常可以看見笑容。

江淩陪奶奶吃了晚飯又說了一會兒話,為了不打擾她休息,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下去,先行收拾好東西便離開了。

江淩下樓時剛好和從外面回來的鄰居小高碰上,對方一看他一個人拎了個這麽大的箱子下樓梯,趕緊跑上來和他打招呼。

小高一向是個熱心腸,當初奶奶能住進靜安醫院,就多虧了小高的姐姐幫忙。

江淩念及小高姐弟對自己的這份恩情,不斷地向他道謝。

小高反倒害羞地擺擺手:“都是舉手之勞,你不用這麽客氣。”

對方看了看擺在地上的箱子,目光中稍顯疑惑:“怪不得最近都沒有見到過你,你這是要搬走了嗎?”

“嗯,我現在在舞團常住。”江淩不著痕跡地撒了個謊,“奶奶這邊有保姆阿姨照看著,狀態挺穩定的。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和你姐姐,上次給我們幫了這大的忙,都不知道該怎麽謝謝你們才好了。”

“嗨,都是小事。”小高隨意地擺了擺手:“以後你要是還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吱聲。我姐現在調到醫院的綜合辦,人脈比以前廣了。奶奶那邊要是有什麽需要的你就告訴我,我讓我姐想辦法幫你們解決。”

“這是升職了嗎?恭喜!”江淩的聲線不自覺提高了兩分,真心為對方感到高興。

“是啊。”小高說著“嘿嘿”幹笑了兩聲:“以前藥房的工作又忙又累,還要值夜班,我姐在那熬了那麽多年都出不了頭。前幾天不知道怎麽了,上頭突然說要把她調到綜合辦。那可是個美差啊,多少人想盼都盼不來呢。我姐因為這事心裏也嘀咕了好一陣,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能落到她頭上。”

對方話音落地,江淩心裏已經隱隱有了某種猜測。

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從天而降的好事,小高的姐姐在藥房待了這麽多年都沒有得到提拔。一夕間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升職,必定是得了上面人的授意。

江淩記得他在南岸畫舫吃飯回來的路上告訴過沈時安,自己是托了鄰居家的姐姐幫忙,才得以讓奶奶順利入院。

對於江淩來說,這件事雖然已經過去,但畢竟欠了人家一個不小的人情。只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他還未有所行動,沈時安倒是先一步替他把這個人情給還上了。

樓道裏的燈光忽明忽暗,江淩定定立於階前,腦海中不可抑制地總是想起沈時安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話。

南岸畫舫吃飯那天臨分別前,他突然伸手擋住了即將合上的電梯門,說即使自己不願與他結婚,奶奶治病的事情他依舊會盡力。

自己跟劇組簽了合同卻表明立場不想涉足娛樂圈的時候,他說:要選就選喜歡的,我給你兜著。

從老宅回來得知他已經讓賀家人聯系了神經內科的專家為奶奶看病時,他說既然是承諾過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沈時安這個人,初見他時他是那個距離自己世界很遙遠的高位掌控者。

然而兩人越是深入地接觸下來,江淩發現他其實很多時候並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麽難以接近。

他有他溫柔細致的那一面,兩人獨處時偶爾也會展現他難得幼稚可愛的一面。

沈時安身上天生自帶著某種強大的吸引力,讓江淩跟他相處的每一天都在不知不覺中忍不住多喜歡他一點。

開車回去的路上,江淩雖然已經很努力地想要集中精力,但時不時地還是會走神。

出於安全考慮,他把車停在路邊,降下車窗後讓冷風灌進自己的腦子裏清醒清醒。

拿出手機在手裏摩挲了很久,也不知道沈時安現在在幹什麽,就是這一刻,江淩突然好想給他打個電話。

甚至在電話撥出去的一瞬間江淩的腦子還是混混沌沌的,但是在聽到話筒裏響起那個熟悉的聲音時,他的思緒一下子就回攏了過來。

“江淩?”

沈時安見電話這頭接通後久久沒人出沒聲,以為是江淩出了什麽事,有些焦急地問道:“怎麽不說話?”

江淩深呼了一口氣,轉頭看向窗外的夜景:“沒事,就是問問你在那邊怎麽樣?”

沈時安見他沒事,語氣也跟著放松了下來:“我挺好的,早上不是給你報過平安?”

“嗯。”江淩抿了抿嘴,對著電話思索了一會兒接著問道:“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那頭先是沈默了一下,之後平靜地答道:“這邊的事情處理完預計需要三天。”

三天。

江淩的眼神不自覺地暗下了幾分,偷偷掰著指頭數起了數。

然而下一秒,話筒裏卻是突然傳來了沈時安的一聲輕笑,須臾之後,只聽他緩緩說道:“但若是有人想我了,那我明天就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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